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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章升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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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章 升官

算了,不看了不看了,她為何要這般偷偷摸摸的呢?又不是見不得人,在心裏暗自道。

徐晚笙就徑自推門走了進去,剛進去便打量著這個房間,房間裏擺放的很整齊,東西很少,遠遠的就見到床上靜靜的躺著一道身影。

難怪剛剛在窗戶那裏看了那麽久也沒見到人,原來是睡了?只是這天色還這樣早,沒找到他居然就睡了……

一定是這幾日太累了,他才剛剛進翰林院,每天忙著處理事情,一定都很累。徐晚笙輕嘆了一口氣,心裏想著,就朝著沈屹城走了過去。

在床前坐下,徐晚笙側過頭,看著沈屹城的眉眼,即使在睡夢中,他的眉眼都是如此冷清,似乎除了對自己,他眉眼都從不會柔和下來……

她忽然鬼使神差的就微微俯下身,伸出手朝著沈屹城的眉眼摸去,只是手才伸出去,剛剛碰到沈屹城的眉心,手就猛然一下子被人捉住。只聽來耳邊傳來低沈的笑聲,“笙笙,你在做什麽?”

徐晚笙還未反應過來,只覺得身子就被人反客為主,反身壓了下來。看著俯在自己身上的人,一張俊臉一雙如墨的眼睛正含著笑意盯著她。

徐晚笙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都抖了抖,臉漲紅的跟豬肝一般,顫著聲音就問道:“表哥,你…你沒睡啊?”

“睡了,只是被你吵醒了。”沈屹城淡淡的笑道,徐晚笙聞言就立馬順著臺階下了,“表哥,那,那我不吵你了,我回去了……”

說著就想要掙紮著起身,只是身上壓著的身軀卻紋絲不動,沈屹城挑挑眉,“把我吵醒了,想走就走?”

“那,那表哥你說要怎麽辦……”徐晚笙幹脆也就問出口,她不知道沈屹城想幹嘛,只是現在他們這個樣子,怎麽看怎麽都有點……有點過分了吧?

沈屹城臉也微微俯下來,離徐晚笙越來越近,好笑的看著徐晚笙害怕的連眼睛都閉上了,盯著她面容看了好一會兒,悶悶的笑了兩聲,只是在她額頭輕輕印下一吻,又從她身上翻身下來,把她抱在懷裏,低聲道:“笙笙,陪我一會兒。”

徐晚笙落入一個微冷的懷抱,只覺得渾身僵硬,輕輕睜開一只眼睛。只見沈屹城已經躺在她身旁,睜著一雙眼睛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陪他一會兒?為什麽他總覺得今天的沈屹城有些不對勁呢?

徐晚笙就這麽被沈屹城抱著,兩人都躺著靜靜的不說話。沈屹城突然就把徐晚笙的身子扳了過來,強迫她看著自己,“笙笙,你可有心儀的人?”

怎麽一個個的今天都來問她心儀的人是誰?徐晚笙聽聞這句話之後便傻了眼,楞楞的看著沈屹城不說話,她似乎總有一種感覺,那層窗戶紙,要捅破了……

可是她不能,她不能讓那層窗戶紙捅破。

於是徐晚笙就開始噠馬虎眼,幹幹的笑了笑,“表哥,我還小,不懂這些,哪有什麽心儀的人。”

“上一次,我這樣問你,你也是用這個理由搪塞我,如今,你還要故技重施嗎?”沈屹城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般回答,淡淡的看著她,面容清冷而疏離。

徐晚笙一楞,上一次?上一次她也是這樣回答的嗎?她忘了,不記得了,興許是時間過的太久。

沈屹城本來不想說,他一直都怕說出來會嚇到他的小姑娘,可是前幾日看見那根盛瑾瑜送她的簪子,他就妒火叢生。他想知道,笙笙對他,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?

對於盛瑾瑜,又是什麽樣的情感?只是他每次問她,他都只是一味地逃避,一味的給他轉移話題。

徐晚笙突然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,猛然一把推開沈屹城,很快就從床上下來,飛快的跑了出去,房間裏回蕩著她的聲音,“表哥,我明日再來找你。”

沈屹城無奈的笑了笑,眼眸幽深的看著徐晚笙遠去的背影,姑父今日被放出來了,他知道,本來他想去找她的。後來一想,她定是有許多話要同姑父說,於是也就強忍住,並沒有去找她。

卻沒有想到,她居然主動來找了自己,這讓他心中狂喜,把藏在心裏許久的話問了出來,卻沒有想到,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逃避……

經歷了許久的戶部一大案子終於了解,戶部尚書蘇茂源坐實貪汙罪名,殺人罪,賄賂罪…跟著一起的還有戶部右侍郎於舟和戶部的一幹人等……

聖旨也隨著下來了,戶部尚書蘇茂源即刻革除官職,發配流放邊疆二十年,但是女眷和孩子念在年幼,可免去去罪名,男丁則全部被拉去充奴隸,抄家,所有家產全部充公。

而戶部尚書左侍郎徐正弈,為官清廉,未與人同流合汙,念在其位勤勤懇懇,為民做實事。所以無罪釋放,官職特升一級,是為戶部尚書。

徐晚笙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正在自己的小院子裏看著書,陡然聽聞這個消息,呆了半響,她心裏既是高興,可又是惆悵。

高興的是老爹這一次不僅無罪釋放,現在更是還升了一級,成了戶部一把手戶部尚書。

惆悵的是,沒想到戶部尚書居然真的貪汙,而且還坐實了這麽大的罪名,更是被發配流放。最要命的是,老爹還替代了盈盈姐姐父親的位置……

她之前還一直同蘇盈盈關系很好的,兩人甚至可以說是閨中密友,如今這個樣子,她日後又要怎麽去面對她?雖然說這位不是她的錯,更不是爹的錯,可是她怎麽想都會覺得心裏不舒服,不知道盈盈姐姐又會如何想,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。

還有蘇盈盈現在被抄家,她也從雲端落入地獄,一下子生活就從養尊處優,變得破亂不堪……她又怎麽能夠接受,能不能承受的來……

徐晚笙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蘇盈盈,心裏就犯了難,一張小臉更是要皺成苦瓜臉。

突然有丫鬟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,看見徐晚笙就氣喘籲籲的道:“小姐,小姐,快,快跟我到前頭去,老爺回來了……”

回來了就回來了唄,慌個啥?今天的笑意她也都聽到了,難不成還有什麽事?

徐晚笙有些不理解,隨著丫鬟走了出去,只是人才剛剛走出去,遠遠的就只見老爹徐正弈,還有母親沈悅音都已經在門口跪了一地,徐正弈正高聲道:“多謝皇上賞賜匾額,臣謝主隆恩。”

皇上?徐晚笙心中一跳,被嚇的也不敢上前了,只遠遠的躲在後頭,聽得腳步聲漸漸遠去,眾人也都紛紛站起來了,徐晚笙才敢出走出來。

沈悅音一回頭就見到女兒鬼鬼祟祟的正躲在後頭,不知道在做什麽,皺了皺眉,“笙笙,你站在那裏做什麽?”

徐晚笙搖搖頭,小聲問道:“皇上走了嗎?”

徐正弈笑出聲,“皇上日理萬機,根本就沒來,來的是皇上身邊的太監,來傳旨的。”

“什麽旨?”徐晚笙松了一口氣,她還以為是皇上親自來了呢,沒想到不是。

“皇上賞賜了一塊牌匾,是皇上親筆提的。”沈悅音說著,就伸手把徐晚牽了出來引著她看。

徐晚笙站在門口,看著眾人正小心翼翼的把匾額掛上去,又仔細端詳著這塊匾額,只見上面的“徐府”兩字龍飛鳳舞,有些草,但卻非常的大氣。

徐晚笙沒敢點評出聲,只是當下就笑道:“皇上竟然親自賜了匾額過來,爹爹這回真真是厲害,一下子又升了官。”

徐正弈聞言當下笑容就凝固了,笑容也漸漸淡了。

徐晚笙沒發現,一旁的沈悅音倒是發現了,硬生生憋回嘴裏想要說的話,拉著女兒和丈夫就進了府中。

夜深人靜,沈悅音坐在徐正弈面前淡淡的看著他,道:“正弈,你怎麽了?白天我看你對於升官似乎並不怎麽熱衷。”

徐正弈不自然的笑了笑,“哪有,音音你別想多。”

“正弈,你瞞的過誰都不可能瞞的過我,咱們在一起也有十多年了,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的不對勁,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,咱們夫妻倆一起承擔。”沈悅音明顯一副不信的樣子,淡淡的道。

“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。”徐正弈輕嘆一口氣,神色間充滿了無奈,“眾人都只知道我升了官,從戶部侍郎成了戶部尚書,可是又有誰知道,皇上居然讓我去填補那個大窟窿呢?”

“什麽?”沈悅音一下子楞住了,一副不可置信地看著徐正弈,“你是說,皇上讓咱們去填補這個戶部的大窟窿?”

“嗯。”徐正弈點點頭,“皇上說,雖然我沒和他們同流合汙,但是我也同樣的有責任,沒有及時發現報上來。”

沈悅音聞言沈默了,她不知道該怎麽說,皇上這明顯的就是在推卸責任,把責任甩到他們身上。然後讓他們來解決,只是這個大個窟窿,憑他們一己之力這怎麽可能解決得了呢?

沈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開口,“那你當時怎麽不拒絕呢?”

“拒絕,怎麽可能?”徐正弈苦笑一聲,“皇上會讓你拒絕嗎,他是君我是臣,即使做不到,我也不能拒絕。”

“可即使咱們把所有的錢全部都湊了,也不可能有四百萬兩銀子。”沈悅音說著,突然覺得喉嚨一震痛,隨後猛烈的咳嗽了起來。

徐正弈就緊張起來,連忙輕拍著沈悅音的背,“音音,你怎麽了?哪裏不舒服,我去請大夫。”

沈悅音神色略微有些倦意的搖搖頭,“無礙,生下了睿哥兒之後就經常這樣了,時常會咳嗽,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
接著又道:“正弈,你打算怎麽辦?”

“皇上也不是讓咱們把這四百萬兩湊齊,只是讓我去募捐,讓那些世家大族,豪門貴胄捐銀子充當軍餉,邊境已經很不太平,擇日就要有將軍帶兵出城。”徐正弈很快的就被轉移了話題,隨著沈悅音的話題接了下去。

“但是這怎麽可能呢,那些世家大族又怎麽可能舍得拿銀子出來。”還沒等沈悅音開口,徐正弈就自顧自的又接著道。

“正弈,到時候如果需要有人開打這第一炮的話,先把我的嫁妝拿出來應急,如果不夠到時候咱們再想辦法。”沈悅音沈默了許久,才默然開口道。

徐正弈搖搖頭,堅決道:“那怎麽行,你的嫁妝那是要留給笙笙的,拿去捐了笙笙日後嫁人怎麽辦?”

“笙笙的嫁妝這些年我也攢了不少,你放心吧。在國家危難面前,我怎麽能無動於衷,就當,就當我也為朝廷盡一份力吧。”沈悅音話說的有些有氣無力,眉宇間盡是憂愁。

“這次皇上派出的是哪一位大將軍,是慶國公嗎,還是威武大將軍?”

以往每次帶兵打仗的都是慶國公,慶國公一生戎馬,正當青年的時候可是把邊境震懾的十年都不敢來犯。一生都在馬背上度過,只是現在年歲逐漸大了,據說身體也越來越不好,不知這一次是不是又是他?

“不是。”徐正弈聞言搖了搖頭,這一次皇上派出的人並不是驍勇無敵的慶國公,更不是經驗豐富的威武大將軍,派出的人讓他也是極為的詫異。

“是慶國公唯一的嫡子,盛瑾瑜。”

徐府

“你看看你出的餿主意,你看看!你說現在怎麽辦?現在不僅老大被放出來了官覆原職,更是還升成了戶部尚書!”老太太氣的眼冒金星,直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,恨不得當場暈厥,整個人都渾身顫抖著,怒氣沖天的看著低著頭的二房曲氏。

曲氏低著頭,心裏有些怨恨,如若當初不是她自己貪生怕死,生怕她自己被兒子連累,生怕被流放,也不會就這麽輕易的答應自己的提議,跟著自己迫不及待的一起將大房趕了出去。

眼看著現在老大官覆原職了,還升官了,於是就來拼命的怪自己了,責任全部推在了自己的身上,難道她自己沒有錯嗎?

而且她敢說她自己沒有貪圖那六千兩銀子?那六千兩銀子自己可是一文錢都沒有看到,都被老太太自己收起來了。她只想從裏面分得一點點都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。

死老太婆貪生怕死,貪財貪利,又自私,在這裏怪起她來倒是很會說!

可這也只是在心裏想想,並未說出口,老太太見曲氏不開口,重重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,“怎麽啞巴了,你平時不是很會說嗎?說話啊!”

她真的是萬萬沒想到,老大居然就這麽安然無恙的被放了出來,不僅沒事,還官升一等,現如今居然成了戶部尚書!聽說皇上還親自賜了匾額,這可是天大的榮耀,多少大臣怕是一輩子都想不來的。

滿眼恨意的盯著眼前的曲氏,都是她,都是因為她來慫恿自己,把大房趕了出去,如今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,兒子心裏對她一定不知道有多少怨言,沈悅音只怕更是已經恨死自己了。

現在不僅大兒子沒了,孫女沒了,她的嫡孫子也沒了,這一切都沒了……

“你說,怎麽辦?!”老太太只恨不得現在沖上去將曲氏狠狠的給撕了。

“老太太,如今咱們去求沈悅音定然是行不通了,咱們要不趁著大哥也在的時候,上門去請他們回來?”曲氏沈默了好一會兒,才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臉,低聲道。

老太太冷哼一聲,難道她還不知道,如今沈悅音是不可能答應回來的?只是現在也去了順天府公證了,狀子上面還按著她的手印呢,她又當如何?難道還真的舔著一張老臉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們回來?

老太太沈默著沒說話,心裏開始又想著別的事情。

沈屹城那孩子自從大房搬出去之後,便再也沒有回來過。一開始她還以為他是不知道,於是派了人每天去他的破院子裏去守著。卻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,沒見到他人,但是突然有一天,院子裏的東西就都沒了,就連那個一直跟著他的下人也一起不見了。

她心想,定然是他自己偷偷回來,然後把東西搬走了。她早該想到的,早就該想到大房一走,那沈屹城又怎麽可能留下來。況且,他還與笙笙關系那樣好。

她這一次,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了。把大房趕走了,不僅損失了一個兒子,一個孫女一個嫡孫子,更是連沈屹城也跟著一起走了。

女兒徐知昕已經在書信裏把自己裏裏外外的都怪了一遍,讓自己一定無論如何都要去求了老大,讓他回來。

雖然說現在女兒生下了太子殿下的長子,讓她腰板也能挺得直些。

可是女兒終歸是嫁出去的,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哪有兒子好……

老太太想起,就悔恨的恨不得垂下淚來。都怨二房,都怨曲氏啊,要不是因為她,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。

她仿佛已經看到徐家未來的衰敗,在頹勢上一去不覆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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